, אמונה היא התוצאה של מה שאתה רוצה. התוצאה של מה שאתה רוצה
“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質,是所見之事的確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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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狱 | 稳定关系

*在看黑塞的《纳齐斯与戈德蒙》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狱寺隼人发现他正处于天区,剧烈炙热的爱在那颗恒星无声地爆炸后缓慢而迅速地包裹住了他。于是他成为了黑洞的中心,而后汹涌的爱意奔涌而来——那么他惊醒,在凌晨四点的波兰华沙,光线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照进来,他身边果真空无一物。

再次沉沉睡下的时候他梦见了他的母亲,始母的形象一时间在他脑袋里盘桓,时而清晰但大多数时候只有模糊而遥远的外轮廓。这个时候他的手指、还有嘴唇和神经开始描摹别人的容貌和名字,母亲于是黯然退下,狱寺隼人深吸一口气。他的肺部像风箱一样呼呼生着气,他梦到那栋城堡里满是铃兰花与大波斯菊。法伊兹曾曰:所有的生灵都坚信白昼将至。于是白昼悄悄来临,梦中波斯菊的花瓣肆意飞舞,闭着眼狱寺隼人的手交叠,从胸口滑到小腹再跌落在床垫上。

后来他再次睁开眼睛就是早上八点,他复活了,他从棺材里爬出来了,他变得饱满而鲜活。他的梦境从身上冲下落到脚边,他睁着眼睛看水柱冲过他的脸颊,期间一只眼睛流出的滚烫的泪水也不自觉混杂在当中冲进下水道。水变成了盾把他和外界隔绝,他草草拿浴巾擦干了身体后开始洗漱。这期间他拿起牙刷、举起牙膏、俯身接水、搓开洗脸膏打泡沫,再是他又闭上眼睛,他这次没有看到母亲或是别人,不过下午的会议纲要在他脑海里过了三遍。

他没有值得悲伤的事情,狱寺隼人在一楼的自助餐厅就坐。他端了盘冻肉和时蔬,上面加了一点当地调料。在这里狱寺隼人没有值得悲伤的事情,这是一个陌生的国度,他已经学会如何和陌生的事物相处,包括这些速溶的咖啡和未能搅开受潮的糖粉。

就在那个时候狱寺隼人看到山本武。

他早上用旅行用的剃须刀清理下巴的时候在斜下方停顿了一下,泡沫在那边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于是狱寺隼人又一次同山本武重合,他跳过那个垮口,继续往前推进。

事后对这个梦进行复盘时候,他,狱寺隼人,在梦里看到山本武的样子。他的嘴唇、他的手指开始临摹与塑造,这个山本武和他一起爬出了棺材,暴露在异域的夏季天空下面。那个山本武高大而瘦弱,下巴上没有伤疤,还不会让雨燕稳稳地停在他的时雨金时上,狱寺隼人不难发现,那个在夏天死去的山本武重新在他的梦里出现,他看见山本武从自助餐厅的入口朝他走来,他看见山本武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中间隔着三个餐盘和一杯咖啡,狱寺隼人起身取了一杯橙汁。

“来聊聊天吧,狱寺。”他看见山本武向后倒去,靠在椅背上。山本武呼出一口气这样说道,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萦绕在狱寺隼人心头,他们在暑期学校也是一样,“聊聊天吧狱寺”,就这样他们开启了每一场辩论,现在山本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但分散到每一个字就稀薄得不可察。若是和往常一样,他本该沉默,抿一口速溶咖啡,然后拈报纸扑了个空,手上的老茧摩擦着他的皮肤,狱寺隼人视线自然地扫过山本武的喉结,然后扫到他手臂,他压低了嗓子说话。

“随便你。”

他们曾经这样交谈——或者用“辩论”这个词语来得更加确切一些。从见到山本武的第一面狱寺隼人就知道他们并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他本应该避开,或者本应该去战胜他,就像他曾经度过的那些流浪的生活一样。但又不可避免地,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成为了朋友,那他们应该更加相爱一些,但是他们本质的不同让他们如同树根一样从同一个树干往地下延伸,在交错缠绵时候他们分得越来越远——“那狱寺,你爱过我吗?或者你曾经爱过我吗?”

“我像爱兄弟一样爱着你。”于是狱寺隼人这样回答,他的手指在木头桌面上留下白色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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