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אמונה היא התוצאה של מה שאתה רוצה. התוצאה של מה שאתה רוצה
“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質,是所見之事的確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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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爱人的死

*私设如山,ooc慎



再最后看我一眼吧国木田独步,在我的葬礼上,黑色的烟火在你我心头亮起,静谧的夜依旧静谧又黑暗。黑夜的一角要被温暖的黄色掀起,远方会有流星——或者是机翼划过。被爱的人就像群星歌唱的池塘里绽开的莲花,我苦涩的莲心就要被你剖开,入口是苦的回甘又是这样的清甜……我要你永远记得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我爱你的味道也或许是你希望我能这样的爱你。

这样的情感也是太微妙了,说的就好像与谢野晶子从来都没有爱上过国木田独步,国木田独步——却从没爱过与谢野晶子。对,我——国木田独步——从未爱过与谢野晶子。自我麻痹之后就可以自我安慰,安慰自己后就不会再一次伤心,在混沌里心尚有一丝生息,国木田独步这样浑浑噩噩坐在了长椅上。

在潜意识里,我们会觉得经历苦难的爱情才会长久地不被记忆磨蚀,那就是钻石一样的爱情,在葬礼上,国木田独步看着与谢野晶子头上的蝴蝶熠熠生辉,要飞出相框像刀一样刺入国木田的胸口。如果我要上台发言,国木田独步喃喃自语,那我就要说:

在我身后,在台上的笼子里的,是与谢野晶子,是凤晶子是凤小舟。她是位医生,不曾治好过别人的生命但是救活了一次又一次太宰治;她也是传染源,我被传染了相思的病征,治疗的方法尚在实验阶段就宣告终止。我们是来纪念她的死亡,她的再生,我们抬头看看她,她安静地躺在那个地方不再说话,但是萤火虫被蓝色的晚风吹到了空中……

如此胡言乱语实在是大不敬——胡思乱想里国木田独步跟着站起来往外面走,再一次他回头看过去时候只有与谢野晶子的照片向他微笑。“如果与谢野晶子还在的话”这种想法又浮出水面,这次就是最后一次这么想了。

与谢野晶子,我的同事,我的伙伴,和我吃一瓣橘子说“恭贺新禧”,把我拉去海边放烟花的一个人。她用衣袖折断了我手中的剑,我们一同培育了理想,一朵无刺的野花。在那个海边车站——国木田独步又一次去到了那边——返程的最后的一班列车到来之前,他扭头去看站牌,与谢野晶子的一颦一笑似乎慢慢浮现出来。不是说了吗,眼泪是人类造出的,最小的湖泊,湖泊上倒映出爱和占有,只是可惜男人们的湖泊往往干涸的很快,女人们又总会伤心。

国木田独步忘不了这边,一个海边车站,竖立着昏黄的路灯和破旧的站牌,遮雨棚下面的座位换成了崭新的塑料座位。以前是破木板组成的吱吱嘎嘎的跷跷板,他们一起坐在上面,理智的天平总是往不讲理的一边倾斜。比如说,与谢野晶子说国木田独步我们一起去看雪吧,我们一起去放烟火吧,我们去海边吧,我们相爱吧,我们在数千万尘埃和细菌的见证和簇拥下一起跳舞吧。用她微微弯起的,狡黠明亮的眼睛盯着国木田独步,声音还是那样云淡风轻那样恬静理性,心却是在剧烈跳动。

这一点是与谢野晶子也是国木田独步,这些是在侦探社之外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太宰治还在奢求一顿螃蟹火锅,中岛敦和泉镜花站在一起像是兄妹,江户川乱步会趴在栏杆上看星星福泽谕吉偶尔还会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台阶上吃西瓜,不过吃西瓜那会儿江户川乱步一定会安安静静握着勺子独占半个西瓜。这样的记忆好像很久远了,久远到中岛敦还没来,可是冥冥之中国木田独步总觉得中岛敦在一旁不知所措接着又露出安定温和的微笑。

还是来说说与谢野晶子吧。一想到与谢野晶子这个名字,国木田独步又会陷入无序的混乱,是因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吗?这样也好,结束的事情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经过记忆美化后的世间万物都会变得可爱。于是国木田独步拿出手账本开始回忆过往,上面还留着与谢野晶子一时兴起的涂鸦,画的是商店街一家和果子店的甜食。这家店江户川乱步也很喜欢,只是他不说,但是桌子上的包装纸与日俱增,一直到下次的身体检查他被查出多了三颗蛀牙。与谢野晶子可不是牙医,又况且江户川乱步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在她手上,他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名侦探。想到这他吃力地按了按太阳穴,也不知道回去后商店街的和果子店还开不开门,这样还可以给江户川乱步带一些回去。

总之人世难居。国木田独步坐上班车的时候天还没暗透,晚霞随着“哐嚓哐嚓”的声音被割裂成一小条一小条碎布溜进国木田独步的上衣口袋里。夏天最终还是要过去了,今年夏天缓慢地成长,变成细面条那样,他和与谢野晶子的线性生活就要告一段落了。与谢野晶子是怎么死——嗯,是怎么离开的,这一点国木田独步不想再一次知道又不想就此遗忘变成在脑髓里翩翩起舞的记忆碎片,或许是在她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草原上安静地死去”之后,又或许是她说“我愿你我都武运昌盛”,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死,她只是换了个躯体变成蝴蝶,只要把它重新找到送上一个亲吻就可以恢复原样……

要是那个时候到来,那么夏天就会又一次重新开始。要是能够开始,就可以把国木田独步就混沌和无序当中救出来了吧。国木田独步是这样想的,但也只是一瞬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秋天到来的时候他们还走到不知名的稻田附近,与谢野晶子蹲在地上看一只青蛙跳进水沟,暗香在他们鼻翼间萦绕开来。那时天空中像是出现了两个太阳,一边是远处群山在薄雾里面若隐若现慢慢消失,另一边照向他们,是夏末最后一点温度了。

与谢野晶子那个时候说:“国木田独步,所有的东西——包括你我身边的——周围一切东西都变质了。”

但你我之间的爱或许可以维持不变。苦笑还未褪去,国木田独步很煞风景地回应道:“世间万物都发生变化,恒亘不变的爱最后也就是在被动地变化着。”

我知道,你还是这样子,国木田。与谢野晶子走近了几步。但是你还是这样不解风情,在这样波谲云诡不断变化的世界里却并不显得突兀。她接过大衣往自己身上披。“下次去看桃花吧,它是不会怪我的罪。”

这样突然开始又草草结束的对话还有很多,唯独与谢野晶子的死国木田独步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样说显得他很无趣,但事实却是:

国木田独步再也回不到头脑清明的时间了,与谢野晶子已经高飞,他往后已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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